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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借助了围棋机器人，就可以让无数个“高仿版”武宫正树相互捉对厮杀，挑出那些自然进化出来的变种。
顾莫杰云淡风轻地说：“其实也没什么，下得多了，见多识广了，什么都经过见过，自然有这种人生感悟——比如说，我做互联网生意的，但是我从来不会和手下的雷俊，或者别的人，或者其他公司的老板那样，把‘互联网思维’挂在嘴边。
“唉，节……恭喜了。”
顾莫杰一愣：“我的棋局？我没下过这样的棋啊。”
顾莫杰一进门，就看见吴老面色红润，比他出国之前见到的时候精神还要好。面前堆着一副罕见的棋局，绝对不是正式比赛的选手可以下出来的。
虽然作为“初音杯”围棋赛的举办方，就算比赛结束也不会赶人，只要对方愿意，江南会可以一直管吃管住，但是毕竟没有棋手有这个脸皮的。
这种情况下，人类只需要提供针对大局观的经验，指点江山就行了。
“吴老，精神不错么，还在看棋。”
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要革，不然就会有后来者革他。
唯独顾莫杰毫无执念，不择手段。那些人过去不是他的对手，未来自然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。
直到“初行者”把一切定式都化作乌有、让所有棋手在定式面前众生平等，在“微操作”面前众生平等为止。
但是武宫正树的取外势，是绝对不放弃实地的，而且时时刻刻保持了对实地的压力，摆出一副自己随时随地会在实地上剐一刀的架势。所以他才能把对手的‘获取单位面积的边际成本’压在一个高位。否则他痛痛快快收割外势，对手也可以舒舒服服收割实地，肯定还是武宫正树输，他哪里还能拿那么多次世界冠军。
顾莫杰分三口，把略凉了一些的茶水喝掉。
这么看，梅特卡夫定律是很正确。
武宫正树简直成了黑锅狂魔。
吴清源大师，竟然在棋坪前羽化了。
吴老长眉入鬓，须发皆银，形如张三丰、扫地僧一般。缓缓地抬起眼皮，才看清来人是谁。
顾莫杰闻言，看了一下“初行者”终端上的“历史记录”，终于认出来了。
世界正是因为这种高度的互动，才变得有观察的价值。
“是你上个月步的那个局的变种，用机器人回退重新推演的。”
吴老说着，也哆哆嗦嗦喝了一小半茶，感慨了一会儿，问：“我三十年前和武宫正树对局时，就悟到了宇宙流的真髓，但是描述方式和你不太一样。你一介商人，如何想到这等深处？”
茶道妹看顾莫杰坐在棋坪前面，打开身边的“初行者”终端，知道顾莫杰这是准备再来一局，就善意地提醒：“先生，初音杯结束之后，还有嘉宾没有回去，住在隔壁，需要……”
茶道妹上完茶，安安静静地闪了。屋子里只剩下吴老和顾莫杰一老一少。
梅特卡夫定律也好，马太效应也好，并没有看到人类被过度分享之后形成的抗拒、形成的最求个性和小众的逆反。
虽然吴老已经快三十年不曾与人动手了，但是毕竟是曾经天下无敌垂五十年的不世高人，第一届“初音杯”能够请到他观摩，那也是很大的面子。
对于生意，没有什么情怀可以讲的。公司，又不是他的妻子。
仅仅这么一个思路，就让顾莫杰感觉到了很多惊喜，甚至隐隐约约琢磨到了一丝天道。
每一个个体节点，在被1亿个流行源引诱的情况下，和被2亿个流行源引诱的情况下，实际最后的消费冲动可能并无二致。
……
顾莫杰念及此处，他和吴老这盘推演，也差不多完了。
吴老终于有些明白，为什么顾莫杰一介粗鄙商人，都能理解“自然流”了。
一旦我强调了互联网思维，我就被互联网思维束缚了。那就不是我上了网，而是网上了我。
武宫正树的棋风，被世人称为“宇宙流”，以三连星开局为主（就是在棋盘一侧三个星位上连着放三颗），曾经鼎革一代棋风，把围棋从一项专注于“实地”的运动，演化成了追求“外势”的运动。
“那肯定是有的，没办法的。‘一个网络的价值，是和网络内节点数量的平方倍成正比的’，这个理论，十几年了，一直被奉为圭臬。只要‘互联网思维’的这层皮披着，互联网世界就是一个极度注重‘马太效应’的地方，永远挣脱不了。而专注于马太效应模式的人，他的生意肯定活不过技术的代际更替。”
……
且收展望观眼前。
所谓马太效应，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。出自《圣经.马太福音》中的原话：“凡是贫乏的，就连他所有的，也要夺走；凡是富足的，要赐予他更多，让他多多益善”。
人家在乎的，是初音介入围棋运动后，带来的“棋道”的提升。
因为梅特卡夫定律在互联网圈的滥用横行，这个圈子是“马太效应”的最强拥趸。
人们既然会因为过度分享的轰炸而去用SNAPCHAT，既然SNAPCHAT能够在K已经如此庞大的时候依然异军突起，就证明了冲破梅特卡夫分享牢笼的需求是存在的。
“后生可畏啊，难得你一个做生意的人，也能看到这一点。”吴老甚是欣慰，眼眶都有些湿润，“八十年前，老夫刚刚争夺世界冠军的时候，就养成了一个习惯，下棋之前，要看一遍《老子》。但是这种习惯的人，已经好几十年没见了。你能够破定式，灭微操，重开天日，纵然不亲自下棋，未来对棋道的贡献，必然也不在老夫和武宫正树之下。”
越是经历了世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和喧嚣，越是需要一份宁静的心灵自留地。
互联网世界最讲究“赢家通杀、弱者全死”，自然是马太效应的最重灾区。
非恒道也，
有时候，他只需要给出新的构思思路，甚至可以聘请名手帮他下完，并且用机器人补足明显地败笔。
但是武宫正树没想到的是，也正因为他的棋风对传统的颠覆太大，所以成为了业余棋手、门外汉追捧的风格——谁要是下棋抢实地抢不过对方，就宣称自己也是“尝试学习宇宙流”，然后好像输了都是因为学武宫正树没学好，而不是自己棋力不行。
他只是一个舵手，驾驭着越来越庞大的智库，各司其职而已。
今年我们可以看到原先被我看不起的步步糕OV兄弟手机，开始销量上升、门店遍地开花、房租总成本还没怎么提高。尽管目前还没有销量上的威胁，但是这种势头是不得不注意的。线上线下，空军陆军，本来就没有优劣之分，应该实事求是，哪个便宜就用哪个。”
顾莫杰摆下一手棋子，吴老迟迟没有动手。顾莫杰以为他睡着了，并未介意；过了很久，才发现对方全无声息。
你才宇宙流！
恒了，那就不是自然了，只配成为风光一时的“宇宙流”，或者“互联网思维”。
“哪半句。”吴老神光内敛，眼皮也不抬。
此时此刻，没有外人围观，顾莫杰也不怕被人说他猖狂，大大方方在吴老面前求指正。
于是他就缄口不言，乖乖看棋。
“武宫正树的本意，并非一定要抢夺外势——只不过，是在那个年代，棋手太注重实地，以至于在实地的争抢搏杀之中，投入过多，‘取得单位面积地盘的边际成本变得过高’，所以武宫正树才独辟蹊径，略取外势。
一个社交网络里，有10朋友的时候，这10个人每个人都有可能因为其他9个人的社交攀比或者社交流行而产生消费动机和行为。所以，这个网络有90次消费动机。
道，
比如，正常使用这条定律时，思路是这样的：
甚至于，他只需要把武宫正树当年的巅峰之局摆出那么前三四十步，然后后面掐掉，并且洗掉“初行者”中某些关键局，不让初行者“直接抄答案”，而是“借鉴其他答案重新犯错、重新生成”。
而且，初音智能提供的人工智能偏好分析，正在结构传统的流行趋势制造型社会。
每个月研究那么几盘，到如今一年多下来，水准倒也“诡异”，让很多大师都直呼看不懂。
“西方人研究《圣经》，研究了两千年，总结出一个马太效应。其实在我看来，所谓马太效应也好，梅特卡夫定律也好；翻译成中文，《老子》半句话就说破了。”
一般来说，这个定律在很多地方是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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