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逐浪中文网 www.zwzl.net,最快更新跑跑江湖打打酱油最新章节!

    她满脸都是泪水,那样楚楚可怜。

    小时候总喜欢在长长的回廊里穿梭,凭着轻快的风刷过宽大的袖袍,好像那样就多出一双翅膀来,他能飞起。

    天权将擦伤的手指放在唇边,轻轻吹了一口,睫毛忽而一颤,禁不住回头望向床头层叠的水墨纱帐,里面的人还没醒过来。她不会一点武功,身体也不强健,花海的后劲便要强很多,只怕要到明天才能醒。

    他虽然活着,却已经死了。红的火光黑的烟雾,深沉焦枯的大院,像是一只沉重的茧,把他从头包裹到脚,他要窒息在里面。

    “你对我说话,随便说一句什么都可以,别不理我,见玉,我求求你……”

    那个冷酷似铁的老者,在收回鞭子的时候冷冷说道:一是为你的胆大妄为,与我背道而驰;二是为你让我失望,到头来,你还是个懦夫,放不下那个丫头。

    那一场棋,他下得心不在焉,不由自主要往她丰满的胸口看去。那一道深深的沟,把三魂溜魄吸走大半,剩下的就成了行尸走肉。

    到了后来,他却开始厌恶,不止厌恶她,也厌恶自己,连带厌恶这个疯狂阴郁的世界。

    父亲说,人在茧子里缩得久了,便惧怕探头出去。

    她的手臂缠上来,一点一点吻着他的脸,最后落在他唇上。他脸色一白,猛然甩开她,冲到门外张口就吐,险些把苦胆也吐出来。

    他带着一丝恶意的希冀,等着某些事情的发生,眼睁睁看着一些美好的东西破坏在眼前,那是一种下流又至高无上的快|感。

    白衣胜雪,乌发蜿蜒。他垂着头,细细撩拨琴弦,修长光洁的手指,好像爱抚情人的肌肤那般,又轻,又柔,不动声色地诱惑。

    他握住她脆弱的脖子,爱抚似的,双眼贪婪地看着她,好像马上整个世界都要死去,他的时间不多,要怎样爱她才好,亲吻她哪一个地方才会不遗憾。

    佩娘对他的不自在似乎很享受,她的衣服一件比一件少,说话靠得越来越近。这犹如柳枝新绿似的清俊少年,她要摘下,一点一点磨蹭他,眼睁睁看着他为难,迷惑,隐忍,抗拒。

    佩娘喜欢直截了当,甚至粗鲁的对待,他却偏不,要去诱惑她,挑逗她,总也不满足她。

    于是开始横冲直撞,他什么也不懂,只有顺着本能去做。浴池里的水哗啦啦剧烈响着,溅了一地,她肆无忌惮地叫嚷着,大约是因为无比的痛楚,指甲在他身上刮拉出无数血痕。痛得她差点要疯了。

    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在状态之外地,冷眼旁观的第三者,没有一丝感情和冲动,无声地看着她怎么辗转反侧,**哭泣。

    手指沿着光滑饱满的额头,到小巧的鼻尖,停在她柔软的嘴唇上。

    当晚他便做了chun梦,离奇古怪,早上醒来的时候,偷偷将裤子扔了。

    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,钱明熹,字见玉。那时候,他还不叫天权。

    这样悠闲的时光其实不多,因为佩娘一刻也离不开他。往往他在假山上坐了一会,便有丫鬟们气喘吁吁地跑来找他,带着哭腔求他赶紧去佩娘那里。她会发很大的脾气,将丫鬟们脸上挖出许多血痕,稍有些姿色的便通通赶出去,她们恐惧着她。

    秋天的银杏树是一种璀璨的黄,风一刮过,那些扇片似的叶子就哗啦啦地落下。树下偶尔有小宫娥嬉笑舞蹈,腰身盘旋如柳。

    他似是有些迟疑地,缓慢地抬起双手,最后一把抓住她的肩膀,猛然揉进身体。她的肌肤每一寸都紧贴着,蠕动着,浴池的水像是要烧起来一般。

    有艳淑女在闺房,室迩人遐毒我肠。

    他也是在惧怕,一面惶恐着,一面希冀着。

    他跟着师父走了,成为他的傀儡,言听计从,活得像个尸体。

    师父凶狠又暴戾,慈祥又和蔼,无法用语言具体描述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,他是个比这世界还要疯狂的人。

    他是最滚烫炽烈的火焰,总也不得要领,究竟要怎样发泄才好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要走过去看她一眼,不知为何,又停住。

    他的神情复杂之极,狠毒狰狞温柔爱怜交错而过,杀了她,还是杀了自己。他收紧双臂,恨不能把她揉进身体里。有妖娆的藤蔓从心底钻出,纠缠着,情不自禁,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。

    起初他也兴在其中,与她颠鸾倒凤,被翻红浪,什么顾忌都没有。性是很美妙,令人忘却一切烦恼,在一个女人身上便可以找到九重天上的喜悦。

    佩娘和父亲死了之后,他一把火烧了这个深深的院落,望着冲天的火光,有一种要流泪的冲动。

    他足有大半个月没去找佩娘,由着她闹腾,将年轻的丫鬟们全部赶出去,下人们受不了她,走的走跑的跑,剩下的也是战战兢兢。他不去管她,只觉这个世界越来越疯狂,他竟看不懂。

    杀死她杀死她,这样她便不会像风一样从袖袍间逃逸,把他甩落在很远。

    一切都暗了。

    她呼吸甜蜜,不知做了什么好梦,口角含笑。他的指尖沿着那一截一截稍稍凸起的脊椎又划了回来,停在她肩头,五指张开。

    何缘交颈为鸳鸯,胡颉颃兮共翱翔。

    他的手渐渐收紧,将她抱起来,背靠在自己怀里。

    佩娘柔顺地贴着他,摩挲着他,引导着他,双腿用力缠上他结实的腰身,要将他吸纳进体内。他紧紧抓着她滑腻的肩膀,停了一下,一颗水珠从下巴上滑落,被她一口咬住,用舌尖舔舐上去。

    身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,血色从白衣里渗透出来。那是师父给他的惩罚,荆棘鞭抽的他皮开肉绽,几乎要了半条命下去。

    拈着棋子的手突然被她握住,她弯下腰来,那两抹雪白更刺眼,好像有一种淡淡的嘲讽味道。她柔声道:“怎么不出子?你在看什么?”

    只可惜,他记不清那种繁华了。

    他正在沐浴,浴池很大,水汽氤氲,他的长发像盛开的黑色莲花,在水面上迤逦绽放。晶莹的水珠在昏暗的光线里折射出暧mei的光彩,贴着他白皙的肌肤,从胸膛滑到了小腹。他没有动,双目幽深,定定看着站在池边的艳影。

    帐子里的人发出一个嗯的声音,大约是觉得冷,天权怔了一会,才想起她是谁,自己在做什么。

    像是受了蛊惑一般,他倚着床边坐下来,修长光洁的手指沿着她纤细的背部缓缓划下。

    细细的雪粒子打在棉纸糊的窗户上,噼噼啪啪,清脆动听,配合着窗前那人的琴声,竟生出一股缠mian的味道来。

    “噌”——琴弦突然断了一根,流水般的曲调顿时杂开,无法继续。

    当美好的东西真正被自己砸碎的时候,他才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。

    有人与他说过,不可以让任何人成为自己的弱点,因为这样就永远成不了强者。做人,紧要的便是“无情”二字。谁也不可以喜欢,最好连自己也不要喜欢。你是一粒沙,是一块树皮,没有感情,没有想法。

    他喉头微微一动,声音沙哑:“你……知道我在做什么吗?”

    想抱紧她,想干脆就此扼杀她。

    一个月之后,佩娘终于忍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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