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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天桥，望着对面的高楼大厦，他并没有看见林方路说的那个显眼的标志。
她就笑了。
周洛立在原地，看公交车启动，宛湾和她的同学们挤到了一起，透过玻璃窗，她兴奋地对他招手。
听他这话，周洛察觉到不对：“你说南雅么？你怎么知道？”
林方路叹了口气，说：“南雅她自首了。”
周洛说：“好久没给你念诗了，今天念一首吧。”
“挤时间必然以品质为代价，将心比心，您希望受到这样的待遇吗？”
林方路说：“判了刑，但没入狱。”
小女孩也诧异地看着他，揪着书包带子，细细的眉毛轻轻揪起，她歪了歪头，试探着问：“……周洛叔叔？”
未婚夫也帮忙游说：“就不能挤时间么？”
“——来都来了，那就去看看吧。”
水沸了，南雅摆好砂壶瓷杯，洗茶，煮茶，沏茶，徐徐而来，如行云流水。
周洛没做声，笑着，凝望着她。
周洛行走匆忙，并没注意，林方路先给他打招呼：“周洛？”
周洛深吸一口气，推开门。阳光从一面玻璃窗外洒进来，他看见了她，乌发成髻，一身青花，侧着身，正在整理假人身上的旗袍。
这就是南雅啊。
周洛震惊：“什么时候的事儿？……那她……”
八年一晃而过，他终于追赶上了她。
“日程已经排到一年后，其他客人都是提前预定的，我们也难做是不是？”
“我看了，都好得不得了。可别人出钱也买得到。我结婚一辈子就一次，我要更好的，最好的。加多少钱都可以。”
“可我想要南总亲手做的旗袍呀，我结婚的西式中式礼服都准备好了，就差旗袍。”
经过礼服类衣橱时，听到几人在轻声说话。
周洛问：“那她人在哪儿？”
“是啊。”周洛说着，脑子却突然一闪，他回镇上那么多次，一次都没见过林方路。他愣了一愣，说：“我回过很多次了，一直在找人。”
“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
宛湾回头看一眼，匆忙道：“我要上学去了。”她往他身后指，“你身后，那个商场后边，一栋三层的楼。周洛叔叔再见！”
周洛惊愕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周洛迈开步子，朝她一步步走过去，她站在原地等他。
和当年一样，她缓缓收回手，温温地弯了弯唇角：“你来了？”
她在煮茶，他在念诗：
周洛到了那条街道，他在附近找了个停车场，坐在车里，再一次看了看镜子里自己，年轻，硬朗，气宇轩昂，异常紧张。
一位员工走过来，微笑：“先生你有什么需要吗？”
“小雅春夏服装发布会”
周洛冲她摆摆手，笑了。
以后的日子那么长，总有一天得想明白过来，对过去和现实低头。
南雅始终微微颤抖着，说不出别的话。最后终于开口，问：“周洛，喝茶么？”
林方路说：“六七年前的事儿。各种考量后判的缓刑。几年前刑期就过了。”
周洛说：“没有。”
周洛也泪湿眼眶，也微笑，说：“小雅，你看，我长大了，还是没忘记你。”
“我将告诉每一个人
“告诉他们我的幸福
周洛的心被攫住，立刻回头，声音也不是自己的了：“宛湾！”
门很快阖上。
“从明天起，关心粮食和蔬菜
为此，我却像等了整整一个世纪。
周洛说：“海子。”
就是她啊，周洛问：“你还记得我？”
你对着我微笑，什么也不说，
飞机落地那一刻，周洛心脏跳得像不是自己的，想着林方路说的话：“那时我经常去看她，怕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辛苦，我也有点私心，哈，明知道她是哪种性格，却还想试一下，我以为她和你断了联络，就会选择新的依靠，比如我。后来才想明白，她不需要。
周洛正揣摩这话里的意思，车站那边有小学生喊：“南！车来啦！”
周洛瞥见办公室里窗明几净，挂了几件旗袍，立了几位假人，竟有些像当年的旗袍店。
客人服气，可还是难过，委屈道：“这婚不结了！”
他念完，把手里的信笺纸递给她。
“早在她选择自首的时候，我就该看清了。她做这个选择是为了你。如果不是想着未来或许会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地见到你，她哪会做这些？她不论选择这世上哪一个男人，都不至于这么做啊。
“我有一所房子，面朝大海，春暖花开
“要不您先看看这边……”
周洛立在原地看他们，缓冲着胸腔里有些难以控制的情绪。
下了天桥往路边走，一群赶去上学的小学生们跑向公交车站，擦身而过间，那张熟悉的脸！
南雅说：“谁的？”
客人理亏，转而埋怨未婚夫：“早就告诉你要提前来，你不信！都怪你！”
镇上的过年气氛比大城市浓厚许多，乡味年味都重，让人不免又有很深的怀旧感。
林方路道：“她自首前提过条件，那边考虑着实际情况特殊处理，并没有把她弄回辖地，当时我作为这边的人员去处理过她的案子。镇上的人都不知道。”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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