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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※※※

    易风亦是一笑道:“莫非季主簿还另有高见?”

    季恒隐隐听着此话,忽地想起这箭手传闻中的手段,大惊之下,指作唿哨,便想唤那些人退下。

    步出铺外,只见远天悬着白日,照的这沙地上苍苍一片,唯余下白沙之上还残着点点血痕。他不由一声轻叹,心道谁料得方才数刻前便有一人性命无声无息地在此断送?看着那长长的车队在按察院人的押送下缓缓向二里外的那小城行去,他有些失神,心道这最不应该被人知道的一次走盐,竟似乎成了全天下人人尽知的盛事。

    季恒冷冷地看着他,心知若搬出王命来了,自己极难抢先动手,想到自己堂堂按察院替天问案,却不得不被此人一言僵住,今次之行,只怕有些棘手,手指不觉用力,关节处泛着惨惨的白色。

    只是他动作快,燕七却是更快!

    季恒却面无表情,看了箭手两眼,淡淡道:“果然好手段,看阁下偏弓杀人,想来便是那只有一只眼的燕七。”

    虽然有一名下属中箭倒地,也不见他脸上有何恚怒之色。他站起身来,做疑惑状轻声道:“望江郡莫非真是要反了?”

    他将圆筒打开,取出一张薄薄的黄帛来,淡淡巡视四周诸人,道:“圣旨到,接旨。”楼间众人第二番跪下。易风眼尖,早已自那黄帛背面瞧见那大红的玺印,只是两头没有盘龙绣,确是密旨模样,胸中一凉,只道这最后的念头也是告空了。

    “真的不能商量?”

    茶铺外面人听着似乎有缓和之意,不免有些松懈,只是众心着实没料着,这般剑拨弩张的情形,竟然会如此作罢。只是看着身周的这些盐车,众人当然清楚,这只是暂时作罢而已。

    这件事只怕和那位夫人是脱不了关系,想来此事到最后,望江方面尽可隐忍,按察院也不会不知进退,只是自己这个小城司兵恐怕是当不长了,他忽地想到小时候抱着春风听戏,曾经在茂县红瓦寺旁听过一个和尚唱过的俚曲,曲子是这么写的:“花开花谢花零去,人来人往人不聚。思这思那思不足,走南走北走千里。恩爱暂,无常久,生世多畏惧。”他无来由胸口一闷,心道自己又要走千里了吗?

    谢仲歌听他这般讲话,似想分己一分现成的功劳,一时倒不知如何应对,只得淡淡回道:“堂官说笑了。”

    易风却知道此刻是万万动手不得,一旦动手,就不止是贩私盐这般简单,而是逆旨的大罪,只怕连王爷都难逃此劫,急忙伸出手按在冷五手上。

    他思忖半晌后,躬身行礼道:“侍郎大人说的在理,不如回城再做计较。”

    姬小野在众人目光环视中哈哈大笑,道:“莫非以为本官还敢假传圣意不成?”忽地瞧见那边城小司兵长的有几分面熟,不由笑意一滞。

    姬小野侧脸看着发问之人,季恒凑上来在他耳旁说了句,才知道原来这裹在棉袄里的猥琐之人就是本城的小司兵江一草。他正待喝斥,又闻着江一草不慌不忙的接着问道:“若非明谕,又非口谕,想来是密旨。按本朝规矩,密旨应于旨意到时当场诵出。怎的却不见这位大人照章办事?”

    姬小野环视四周道:“本人乃按察院堂官姬小野,今趟奉圣谕来边城查望江走盐一事,还望各位大人多多照看。各位请起吧。”说罢上前扶起谢仲歌,笑道:“侍郎大人忧心为国,倒和本院想到一处去了。”看也不看一眼那三位空负一身好武艺,却被圣旨二字压的不敢动弹的望江高手。

    “大家同为朝廷办事,自然容易想到一处去。”季恒闻言诺诺。

    谢侍郎随之步之茶铺,看着名动天下的望江三面旗,心想走盐居然出动了望江郡的三位大将,究竟是何用意?额角青筋一显即隐。

    他先前始终想着朝中那些对头会借由此事对自家王爷不利,是以只愿周旋,此时见双方已然动手,心知已无计可施,便也放开一切,一拂长襟,坐了下来,轻声对着伏在桌上的燕七道:“立威,杀一人。”

    “哪里的话,只是随便看看罢了。”

    易风见这小官卑职,却是侃侃而谈,忽地心中一动,只觉这天寒地冻中似乎隐约来了一丝暖意,向着楼下大喝一声:“都给我住手,让咱们听大人宣旨。”言罢冷冷地瞧着姬小野。

    易风闻言一愣,瞧着铺中这名俊朗青年,心道此人好大的口气,竟然做起调停来?但又觉此人语气间对本郡倒无恶意……他其实心中早有想法,井盐交货在即,按察院人虎视于旁,若呆会儿三方碰在一处,己方这一行人真是无法自辩,倒还不如暂且退回城中。又想着王爷所吩咐要寻的那人,此时只怕已到了边城,看王爷如此看重那人,若能得他帮手,只怕倒又有一番变数。

    心中已有这般想法,又闻得此人发话,自然要借这顺水桨力,易三微微一笑道:“这位兄台说话倒有几分道理。只是恕在下眼拙,却不知阁下……”温和地看了谢仲歌一眼。

    此时楼中他侍郎官位最高,说出话来自然有几分力度。易风忖了忖他的话语,觉着竟是僵局中唯一可行的出路,虽说盐车被扣在按察院手中,日后闹上殿堂定会对郡王大大的不利,但这样一来,今趟这二十三船盐却是保住了极大的分额,两相权衡下,心中便有了计较。

    正在骚动的人群被这仿自天外飞来的一箭给震住!

    江一草忽然觉着方才看到的那滩血迹有些刺眼,闭了会儿眼睛,方抬起头来。此时无朔风劲吹,也没有雪片纷飞,倒是有一轮冷火秋烟的日头寒寒地照着这原上诸人。他哑然苦笑,真是一个多事的冬日啊。

    “真是好笑!不知阁下这几位朝廷藩属命官为何随着这商会行走私盐之事?难道不知朝廷早已禁绝此途?方才还敢出手伤我朝中官吏拒查!好生大胆!”季恒言词咄咄。

    随着这句话响起,一人走了进来,身着褐衣,身形瘦削,许是长途跋涉的缘故,脸上满是风霜之色,却也掩不住炯炯有神的双目。江一草生性佻脱,方才对峙之中,早已和那青衣人搭上话,此时正和那青衣客人你一杯我一杯的闷声喝酒,闻声转头一看,却是心中一惊,想着:“姬小野终于来了。”

    ※※※

    易风洒然应道:“望江做事自然有望江的道理。若阁下以为我等此行为非,不妨回京报上莫大人,在朝中参我家王爷一本。只是……”声音陡然高了八度,“只是若要强行在此地拿人扣盐,却怕你们担当不起!此时损了一命,是你按察院自取其辱,怨不得天,自也尤不得人!”似是配合着他的话语,木桌上滑动的箭镞陡然一停,忽地在偏弓燕七的手中静住,众人心中一惊。

    正在他思忖间,闻得楼梯口处,传来一碎金断玉般的声音:“王命?能有天高?”

    情理相较良久,他不由叹一口气长身而起,言道:“二位不若听我一言。望江若无此等弊状,不妨暂且将车拉回城中,再做计较。按察院也先退下,这般大阵仗,却是朝藩相峙,让百姓瞧去,成何体统?”

    众人并不知他在刻着些什么,只是看到那乌黑发光的箭头在桌面上不停的划动,联想着方才那似乎来无影去无踪的箭术,不由喉咙一阵发紧,再闻得箭尖和木头摩擦时发出的吱吱怪声,心中不由更加紧张。

    “如何又是说笑?”姬小野故作嗔怪,忽地面上一冷,吩咐道:“小的们,扣车搜盐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是望江的冷大人。”季恒施了一礼,面上却是毫无惧色。他心想茶铺内外早已被己方人马把住了关口,只待搜出盐来,便即大功告成,寒声发令:“蓝衣社十三路,上前搜车。”

    冷五眼瞧着街旁车上装盐的麻袋被挑翻,露出白花花的盐来,眼中凶色一现,手便扶上了剑鞘。燕七看他动作,也悄悄地吐了口唾沫,润湿了手指,便待引弓大杀一番。

    谢仲歌年前由御史改判吏部侍郎,却也没减了那份执清风之言为国除蠹,为民去祸的心思,是以才会不远千里来到这小小的边城。

    好一句王命在身!有这淡淡一句,任俺是贩私走盐也罢,任俺是强辞夺理目中无人也罢,纵俺是无恶不作……奈何俺王命在身,你……又能如何?

    “王命在身嘛,我等小官自然是不敢轻侮的。”季恒淡淡应道,言语间却有几分调侃之意。易风闻言一惊,瞧这人算珠在握的神态,莫不是有什么把握?

    他没咸没淡地说着,而就在这谈话之间,十几名蓝衣社已围住了一辆长车,明刀晃晃,直指那些伙计的胸口。

    易风站了起来,望望茶棚外冬日景色,回身冷冷道:“王命在身,不可多言。”

    季恒淡淡一笑,干脆懒地应他。正在灌着闷茶的燕七见不得这些京城官员的作派,喝道:“你搜又不敢搜,放又不肯放,到底想做什么?”

    按察院底下那些兵士好手,方才被冷五一剑、燕七拉弓骇的不敢出头,本就气闷,此时见着己方稳稳地占了上风,不由作一声喊,直扑盐车而去。守在盐车旁的那些伙计,见是上谕拿人,早已是面如土色,哪敢阻拦,在楼上看着的董里州此时更是颓然坐到了凳上。

    谢侍郎见此子随手一箭便毙了远处一人,不由一叹:“冷五既现,他自然没有不来的道理。只是这般须臾间去一人命,却也太……”

    姬小野看了那人一眼,心生疑窦,却也不及理会,向着望江三旗喝道:“还不跪迎圣旨,莫非真的想反了不成?”

    季恒摇头道:“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?”一面说着,一面向外面瞧了一眼,只见手下那些从兵部调来的甲兵,闻得竟是要和望江郡那位王爷的手下明火执杖搞一架,面上都流出畏难之色。他不由冷哼一声,转过头来:“易将军,您不在西线战场之上,却到这荒凉边城中来,不知所为何事?”

    易风却不识得此人,只是隐隐觉着来者不善,一拱手笑道:“却不知阁下此言……”

    季恒此行奉了姬堂官的命令,费了这大心力,自然想要有个结果,眼见着那偏弓燕七不停地在桌上画着箭画,心中很是清楚,这是示威,谁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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